作者:麗茲·格林Liz Greene
譯者:王小亞
 
如果我們假設早在希臘文明時代,人們就已經知道象徵老國王的太陽神赫利奧斯(Helios),是由“萬獸之王”來表現其轉型階段的話,也許我們上述推測並沒有錯… …同時,他也像徵獸形外表的帝王,因為他在昏迷時會現出原形。 這種獸形狀態強調了國王被他那動物的一面壓倒或附身,所以只會以動物式的反應來表達自我,那是種除了情緒之外別無他物的形式。 無法控制的情緒化效應基本等同於獸性,正是出於這個原因,只能通過適合叢林的方式來謹慎地接近處在這種狀態下的人,或是以馴獸師的方式。
 
我想,沒有占星師會對“獅子的性格特徵是熱情如火”這個觀點提出異議。 但這樣的獅子只屬於進化過程中的一個階段,正如榮格所提出的那樣:正是這種過程或模式將我們引領到獅子座的“命運”之中。 在和我一起共事的獅子座人們的身上,我看到了他們的生活史,那裡值得做一下心理煉金工作。
 
獅子其實並不被允許保留他的獸性,而必須用其他東西來替代,看上去彷彿獅子們常被以一種令人不安方式對待,按榮格的描述,就是通過“適合叢林”的謹慎方式,或以“馴獸師的方法”——皮鞭和激勵。 這對獅子來說是個痛苦的過程,它們那孩童般的心深深地被夥伴們對它過度行為的反應所刺傷。 它“出於好意”,但不知怎麼的,別人卻並不欣賞;那些人更多的時候總是會生氣。
 
如果獅子們自己沒有領會過程中的重要性,那么生活會以相當強硬的方式來教育他,讓他明白獅子在人群中悠閒散步是不可能不受到些打擊的。 更具創造性的是,獅子會根據自己的意願來選擇接受這個任務,因此,我認為與獅子座關係最密切的神話是帕西發爾(Parsifal)的故事,在法國和英國他也被叫作珀西瓦爾(Perceval)。 與其說它是個希臘神話,倒不如說是中世紀神話,但它的根源更久遠,而且我認為幾乎所有的細節都是在描繪獅子的人生模式。
 
儘管有著眾多不同的版本,但有關帕西發爾(Parsifal)尋找聖杯的大致情況依然廣為人知。 即一個能使生命延續、並能使人無須飲食便能維生的神秘物品或容器由城堡中的王守護著,它被隱藏起來很難找到。 國王跛腿或有疾,周圍的鄉村不是被破壞就是荒廢,這正是艾略特(Eliot)的詩篇《荒原(The Wasteland)》中的情形,它正是根據尋找聖杯的神話而來。 只有當傑出英勇的騎士找到他的城堡,並對第一眼看到的東西,提出某個特定問題時,國王才能恢復健康。
 
他最終成功了,其間經過跋山涉水並歷盡艱險,還捲入到一些情慾糾葛之中(因為獅子在發現自身內心就蘊含著豐富寶藏之前,首先需要在愛中尋找他的財富),而後他問對了問題,國王便恢復健康,大地再度回春,英雄將繼承王位,並成為聖杯的守護者。
 
這個故事從一開始就描述了一種精神疾病的狀態。 這位老國王無法治理他的領地或人民,因而責任就擱到了路過經受試練的年輕人身上。 但這個試煉並不是憑武力取勝。 而是個難題,這是種能意識到事物本身意義的能力,一種能進行反思的品質。 帕西發爾(Parsifal)一開始就是無父孤兒,在一片孤零零的樹林中由母親撫養成人。 這種生而無父的開端(或即便有生理上的父親存在,但形同無父)是我在許多獅子們的人生中看到的情況。 就一些更深的層面而言,父親的缺席或受傷,使他無法提供具有創造性的人生延續,而這又正是子女們需要的;所以孩子就必須走出去以人生冒險的形式來尋找這個信念。
 
五位身穿閃亮盔甲的騎士騎著馬穿過叢林,當帕西發爾(Parsifal)看到他們時就心生折服,並決定自己將來也要成為騎士。 自然他的母親,就和忒提斯(Thetis)與阿基里斯(Achilles)一樣,試圖阻止他離開,但帕西發爾(Parsifal)是個並沒把母親放在心上的孩子。 他既沒有生氣,也沒有穿上女人的衣服躲藏起來,而僅是徑直走了出去,連一聲再見也沒有說。
 
隨後他的母親很快就在悲傷中死去。 這看上去就像是獅子之路的必要儀式,雖然在他冒險開始時,帕西發爾(Parsifal)既笨拙其粗魯。 事實上,在他獸形或動物形態之下,藏著王者之心,他無意識中想成為統治者的心態,壓倒了情感影響。
 
帕西發爾(Parsifal)後來與紅騎士作戰,對方的盔甲顏色看上去是另一個像徵獅子火熱情感的意象,穿著象徵鮮血、烈火和生命之色的衣服。 就和海格力斯一樣,帕西發爾(Parsifal)也穿上了被他打敗的敵人盔甲。 然後他遇到了一位遇險的可愛女子,並接受了他的初次性經驗;但他依然以同樣笨拙且又無情地離開了他的女人,就和當初拋棄他母親一樣,再次無視對方。
 
最後帕西發爾(Parsifal)終於來到了一條深川前,在那兒幾乎看不見任何地方可供通過,命運將他帶到了道路盡頭。 他一直就被帶向潛藏著任務的地方。 漁夫告訴了他通向聖杯城堡的路。 而在之前空無一物的地方,城堡突然出現。 傳說中國王的腿部受了傷:他無法生育,因為他的男性象徵已受傷。 這是對去勢意象的隱晦修飾。
 
隨後帕西發爾(Parsifal)眼前出現了一副畫面:一柄劍、一把滴著血的矛,一個少女舉著鑲有寶石的黃金聖杯,另一位少女托著銀盤:學習塔羅的學生們會認出這4個聖物正好像徵是聖杯、劍、權杖、五角星這4種花色,而研習榮格的學生們能看出這四位一體像徵著整體的自我。 當這四件聖物消失後,帕西發爾(Parsifal)什麼都不敢說。 他回到床上,醒來時卻發現城堡已荒蕪;他離開之後,被另一位女子告知他看到的究竟是誰,以及他剛遭遇了何種失敗。 他有沒有問出那個問題——“聖杯為誰所用?”呢? ——這樣國王就能被治愈並複興領土。 宿命第一次降臨到他頭上,但正如人們所說的那樣,帕西發爾(Parsifal)浪費了機會。
 
只有在他足夠成熟且有了足夠的憐憫心之後才能再度找到城堡。 起初,這些對他毫無意義;僅僅就像是用來消遣的一齣戲.。 在《聖杯傳說》一書中,艾瑪·榮格(Emma Jung)和瑪麗-路易絲·馮·弗朗茨(Marie-Louise von Franz)突出了年輕的帕西發爾(Parsifal)缺乏對苦難的忍受力。瓦格納(Wagner)在他著名的歌劇救贖中,抓住了帕西發爾(Parsifal)缺乏憐憫心這一主題。 當這位英雄出場時,一隻無辜的天鵝僅因為恰巧飛過就被擊落,因而聖杯城堡的騎士們譴責了他的無情。 榮格和馮·弗朗茨說道:
 
“他真正的罪行實際上是出於他行為中的原始動機,這是因為衝突而導致的內心問題,並無意識中表現了處理。關鍵並不是因為他做了什麼,而是他根本沒能力去評估自己的行為。”
 
帕西發爾(Parsifal)對他母親麻木不仁,對紅騎士(毫無個人理由的殺了他——並不是因為爭執——而僅僅是出於炫耀而殺人),對Blancheflor(就是他搭救後又拋棄的女子)和對聖杯國王(他當時暫時還未能體會到憐憫,以及出於憐憫而萌生出的那個不可避免的問題)都是如此,這在獅子的心理煉金意像中被具體化了,即國王的動物形態。
 
我認為,這種天真的笨拙是年輕或不成熟的獅子身上構成整體所必須的基本部分,正如無父狀態一樣;甚至就因這種笨拙,使得命運在他對此尚未做好理解的準備之前,就選擇了他去滿足聖杯的願景。 無論聖杯是什麼——是一種個人宿命感、或是早期的成功、年輕的靈魂——這些看起來很早就來到了獅子頭上,並不是通過努力,而往往是作為這個星座的天賦才能和直覺。 但而後它卻會喪失,因為它的意義尚未被探測出來,自我是出於其自身的理由需要取得成功。 因而它必須在知覺中被重新發現,該過程往往得經過許多艱辛困苦。
 
國王的創傷是瓦格納(Wagner)的《帕西發爾(Parsifal)》劇中焦點,不可否認,瓦格納(Wagner)和其他創作者一樣,對帕西發爾(Parsifal)傳說進行了扭曲,然而瓦格納(Wagner)選擇了一個原型主題,但只有其中部分是來自馮·埃申巴赫(von Eschenbach)的中世紀詩篇《帕西發爾(Panival)》。 在歌劇中聖杯國王安福塔斯(Amfortas)的傷來自於邪惡的魔法師克林索爾(Klingsor),因為當時國王在孔德里(Kundry)的迷人誘惑攻勢下現出弱點,孔德里是亦正亦邪立場曖昧的女性形象。 克林索爾(Klingsor)想成為聖杯騎士,但安福塔斯(Amfortas)拒絕了他,所以這位魔法師為了讓自己對色情誘惑免疫而自閹,並作為報復偷了安福塔斯(Amfortas)的聖矛。
 
由於受了傷和聖矛被偷,致使聖杯王國荒廢。 也許這能讓我們對獅子的困境之一多些了解,因為在他光明和高貴的抱負之下,他不允許卑微陰影、他自身人性缺陷和弱點的存在。 由於他竭力想控制性慾卻失敗,導致被拒絕的陰影從無意識中反噬。 安福塔斯(Amfortas)在孔德里(Kundry)的誘惑攻勢下難以自持,無法保留“純淨”態,因而成為笑柄,一個受污染的國王不再適合守衛聖杯,並因為自身不斷折磨著人的罪惡而受傷。 當然,獅子的象徵,不僅是帕西發爾(Parsifal),同樣也代表患病的國王,更是邪惡的魔法師;他也是毀了國王以及後來又醫治他的女子(孔德爾)。
 
在帕西發爾(Panival)離開聖杯城堡之後,他經歷了許多冒險和災難。 通過這些經歷,他的智慧與慈悲都增強了。 而後終於,他能夠再度回到城堡,看到了聖杯,並問出了決定性的問題。 當他的話語一出口,國王立即恢復健康,並表示他正是帕西發爾的祖父,城堡的管理人,而聖杯如今屬於年輕的騎士。 所以最終這位無父的孩子找到了他的父親,但這是更高層次的父親而並非僅指肉體上的父親。
 
這是祖父,是具有創造力的生命良性源頭,在傳說的一開始就已經衰老、疲憊,需要救贖。 我覺得獅子座最深層的慾求是尋找自我和人生的核心價值——這在神話術語中,等同於尋找父親。 它與我們會在摩羯篇裡遇到的父親並不一樣,因為摩羯的父親是年代久遠的,世俗準則的製定原則,它限制並構造了世俗生活。 同樣白羊們對抗的父親也是,他必須與火之神耶和華戰鬥。
 
獅子的父親是光芒四射的生命給予者,如同太陽一般被崇敬了千年。 他是《新約》中更仁慈的上帝,有著包含在聖杯意像中的大量憐憫。 然而這位父親神需要通過人們為了理解他而作出的努力來復生。 因此獅子座通常代表性格外向顯眼之人,動機來自於內心中深刻的精神欲求。 但個別獅子也許會永遠保持在年輕的帕西發爾(Panival)狀態,沒有意識到他存在的意義,更無法問出那個問題。
 
轉自 : http://www.nodoor.com/newsDetail.do?contentId=2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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